Harerusuki

【及岩】没有遗憾的诗句（下）

＊时间线开始在春高预选赛乌野和青城战之后

＊可能跟原著的时间线会有一点误差但是不影响阅读

在经过长达42个小时的飞行，两次中转之后，及川彻终于再次踏上了这片他最熟悉的土地。长时间的飞行让及川整个人都变得憔悴了起来，但是重回故土的心情却使他精神百倍。他步调轻盈地走出机场，然后又打了个车前往车站，辗转一番之后，终于坐上了回宫城的新干线。

及川彻按响自家门铃的那一刻，心里还有些忐忑，因为他没告诉除了岩泉一之外的任何人他要回国的消息，同时也在想，自己两年多没回过一次家，父母会不会因此责备自己。但是，他的这个疑问就在父亲打开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立马烟消云散了。门里的父亲先是惊讶了一阵，然后非常开心地把他迎进屋，一边说着“你这孩子回来也不说一声”，一边对厨房里的母亲喊着“快出来，小彻回来啦”，根本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

母亲从厨房里走出来的那一刻，及川差点直接哭出来。这两年来，自己身上背负的一切压力，在见到父母的那一刻，全部化解。一个人身处异国两年之久，怎么可能会不想家。他只是不想让自己那要强的自尊心粉碎罢了，所以才比任何人都拼命地练习，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提升自己的机会。但是，回到家的那一刻，他才感觉到，原来，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多人在关心着自己，哪怕自己为了追逐梦想两年多没有回过家，父母也不会骂他一句，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子正在做的事情对他而言是有多么的重要。

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吃了午饭，母亲做了很多他喜欢吃的东西，好久没尝到日本味道的及川一个人就吃光了两盘菜。饭后，他把父母按在沙发上，自己一个人去洗了碗。父母知道他刚飞了四十多个小时，看出来他现在很疲惫。于是，在及川刚把碗洗完走出厨房的那一刻，他们就把他推到卧室去勒令他休息。及川拗不过父母，加上自己现在确实累了，也就不再说什么，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及川彻这一觉直接从中午睡到了下午六点多，他打开手机，发现岩泉一下午三点的时候给他发来了信息，问他是不是到家了。他回了一句已经到了好几个小时了，然后下床，走出卧室去厨房帮忙准备晚饭。

回到家的第二天，吃饱喝足又睡好了的及川终于原地复活，他一大早就起床出门晨练，然后在家附近的早点店吃了点早餐。刚踏出店门，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个叫月冈葵的女生。

及川想，当初他还是因为这个女生给他写的那个纸条才决定出国的，现在看来他当初的选择确实没错，所以，虽然自己不喜欢她，但是再怎么说也得给人家道个谢吧。抱着这样的想法，及川向她走了过去，打了声招呼:“你好，月冈同学。”

叫月冈葵的女生看到他，先是惊讶了一瞬，然后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及川君？”

“嗯哼，月冈同学好久不见。”及川笑了一下，对她说道。

月冈葵这下终于确定自己面前的人就是及川彻，于是也笑了起来，说:“的确很久不见了，但是及川同学你不是在阿根廷吗？”

“嗯，夏休期回国住几天。”

“原来如此，”月冈看了他一下，“那中午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可以啊，我请你吧，话说回来，当时那件事还没向你道谢呢。”及川爽朗地看着她，露出自己的招牌笑容。

“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话说回来，及川君你指的是什么事呢？”月冈疑惑地看向及川。

“就是高三的时候你借我的国文书用，然后还回来的时候夹在里面的那张纸条啦。”

“诶？什么纸条？我没写过纸条啊。”月冈更加不解了，她虽然当时是喜欢及川，在借他书之前还跟他表白过，虽然被拒绝了，但是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不过，她可从来没在他的国文书里夹过任何纸条啊。

“啊？”及川看上去比她更加惊讶，“所以，那张纸条不是你写的？”

月冈摇了摇头，肯定地说:“我可以确定我没有写过任何纸条。”

现在的及川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本来想着要向当初鼓励自己的人道谢，结果没想到却是个乌龙事件。如果纸条不是月冈写的，那又会是谁呢？

“不过啊，”月冈这时再次开口，唤回了及川的思绪，“其实当时我有想过要在毕业的时候再次跟及川君你告白的，”说到这里，她突然笑了起来:“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我突然想明白了，你是属于球场的人，如果未来站在你身边的人，不是一个和你一样，有着自己的梦想，并且愿意为实现这个梦想尽自己的全力的人，你是不可能接受的吧。所以，我这样想着，最终还是觉得，像我这样不擅长拼搏的人，是不适合及川君你的。”她笑着看向及川，对方丝毫还在反应她说的一番话，迟迟没有做出回应。

“抱歉。”过了一会儿，及川终于开口，只对她说了两个字。

“及川君你不用道歉，没什么好道歉的。”月冈认真地看着他，“其实我很羡慕你和岩泉君这样的人，想做什么就去做了，有着自己的想法，真的很棒。”

及川没有再说话，月冈提到岩泉的时候，他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看向她。月冈笑着继续说:“所以，不管是及川君你也好，岩泉君也好，你们一定都要在自己的领域里越来越好啊，我可是很期待看到你们闪闪发光的那一天呢。”

及川听到她说的话，本来还因为纸条的事情沉着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他闭了闭眼，轻声笑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向她，脸上带着自信的神情，十分肯定地说:“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做到的。”

及川彻在家里待了一周之后，岩泉一终于也回到了日本。这段时间，每天除了锻炼就没什么事做的及川时刻关注着岩泉一的航班信息。于是，岩泉一在踏上国土的那一刻，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之中格外亮眼的及川彻。

两年多没见，及川彻变了很多，身为职业运动员的他比之前更强壮了，但是，这只花孔雀那招摇的性格却丝毫没有因为时间而改变。及川站在数米之外对着岩泉展开双臂，在人来人往的机场中对着他大喊:“小岩，好久不见啦，是不是很想及川先生，来来来，先抱一下！”附近的人被他的嗓门吸引，纷纷侧目看向他们。岩泉一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要暴起，直接拖着行李箱走上前去给了及川一拳，说:“我看你是好久没被收拾过皮痒了是吧？”

及川揉着自己被岩泉打了一拳的肋骨，瞪着他，不满地说:“小岩怎么刚一见面就打人，亏我还专门跑来接你呢。”

“是你自己要来的，我可没让你来。”岩泉一一边说一边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诶？小岩怎么还是这么冷漠啊，我以为两年没见，你会变得温柔一点呢。”及川连忙跟上岩泉的步伐，“阿松和阿卷听说我们都回国了，让我们周末去聚一聚。”

“知道了，松川昨天给我发了信息。”岩泉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及川掏出手机给花卷贵大发信息，让他定好地方，说自己和岩泉都会去的。

“喂，我说，你们两个这么多年身处不同的国家，怎么亲密程度还是不减当年啊？”聚会当天，花卷看着一起走来的及川彻和岩泉一不禁发问。及川看着好久没见的好友，根本不在乎他的那些疑问，直接扑了上去，一手揽着松川，一手抱着花卷，大喊:“阿松阿卷好久不见啊，我可想死你们啦！”

松川和花卷连忙推开这个挂在自己身上的职业运动员，然后齐声说:“得了吧你，你说的话鬼都不信，你想的人应该只有岩泉一个吧。还有你现在也太重了，别随随便便就挂别人身上啊，很让人困扰的。”

“好好好。”被推开的及川也不生气，也不否定他们说的“想念的人只有岩泉”，依旧是带着他的招牌笑容面对昔日好友。

“所以你们定的店在哪儿？”身后一直没说话的岩泉这时开口，看向松川和花卷。

“喏，就这儿。”花卷指了指自己侧后方的居酒屋，然后向着那家店走去，“走吧。”

当天晚上，除了身为排球职业运动员的及川彻一口酒都没沾，其他三人都或多或少喝了一些。本来大家开始都还挺克制，但越到后面越兴奋，或许是许久未见的原因，三个人都喝嗨了，直到最后，桌子上还清醒着的就只剩下了及川彻一个人。他看着面前的三个醉鬼，扶额叹气。他先是叫车分别把松川和花卷送了回去，因为他家和岩泉家隔得很近，于是及川直接扶起他的幼驯染，带着他一起向家里走去。

一路上走得磕磕绊绊，但是幸好，岩泉一酒品很好，喝醉了也不发酒疯，只是安安静静地倒在及川身上睡觉。但岩泉一好歹也是个有着一米八身高的大男人，所以这一段路他们走得并不快。当他们终于走到岩泉家门口的时候，及川通过窗户望了一下，里面漆黑一片，看上去岩泉父母应该都休息了，他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于是又扛起岩泉一，向自己家走去。

短短不过百米的路他们走了差不多十分钟，到家后，及川先是把挂自己身上的这个大型树懒丢在了自己的床上，准备给他换下这一身酒气的衣服。就在他把岩泉一的外套丢向旁边的椅子时，里面的手机突然掉了出来，及川走过去将它捡起来，放在桌上。这时，手机刚好弹出一条推送消息，屏幕亮了起来，及川瞥了一眼，直接愣在原地。手机再次熄屏，及川拿起岩泉的手机，一脸不敢相信地又按亮了手机屏幕。这次，及川清晰地看到了岩泉一的手机锁屏，是自己，是正趴在青叶城西排球部活动室的桌子上睡觉的自己。

他把手机轻轻地放回岩泉的外套里，然后坐在地上，看着床上面容平静的岩泉一发呆。及川就这样看着睡得安稳的岩泉一，鬼使神差地对着这个醉鬼开口，问了一句:“小岩，你是不是喜欢我？”

当然，醉鬼是不可能还有思考的能力的，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及川意料之中的没有听到。但是，在他将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其实心里就已经有了属于他的答案。

一个多月的夏休期结束后，及川又回到了阿根廷，开始日复一日的训练，这些高强度的训练让他暂时忘记了纸条的事情，也忘记了那个与岩泉一有关的疑问。他现在没空去想训练之外的事情了，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了，马上就要到国家队选拔成员的时候了。他的目标，是两年后的东京奥运会，他要在那个最大的舞台上，击败那些曾经的对手。

而在及川彻走后的一周，还有两个月假期的岩泉一也没闲着，他提前回到了加州，去一边打工一边复习，准备接下来的考试。

及川彻和岩泉一两个人，在这短暂的交汇之后，再次踏上了自己的征途，用自己的努力，去书写未来的篇章。

2019年

此时的及川彻对着自己手上的资料激动不已，那是阿根廷国家男子排球队的征召令。今天的训练很快就结束了，布兰科教练走到他身边，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资料，然后拍了拍他的肩，对他说:“继续加油。”及川抬起头，看向这位从高中一直帮助自己到现在的人生导师，重重地点了下头，然后站起来，面对布兰科教练，深深地鞠了一躬，说:“感谢教练多年的栽培！”布兰科看着他，也笑了，让他直起身来，看着他说:“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对你的帮助其实很小，你靠的是你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和意志，所以，我一直都坚信你一定可以做到你想做的，而现在，你也的确是做到了。”说完，他又重重地拍了下及川的背，然后默默地离开了。

及川拿着那份资料回到住处，马上给岩泉一打去了电话。

“喂，怎么了？”岩泉一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小岩，我受到阿根廷国家男子排球队的征召啦！”及川彻激动地大喊出声。

“哦，那不挺好，恭喜啊。”岩泉一依然冷静无比，丝毫没有情感起伏的声音传到了及川的耳朵里。及川听到岩泉那莫得感情的话语，先是愣了三秒钟，然后对着手机就开始咆哮起来:“哈？就这，小岩你也太敷衍了吧，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一点也不为我开心呢？”

“喂，我还在写硕士毕业论文呢，你别吵。”岩泉一叹了口气，继续说，“还有，你被征召难道不该是意料之中的事吗？这些年来你这么努力，这个机会是你应得的。所以垃圾川你给我听好了，日本可能会错过你，但世界不会。”

及川彻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一样，直接愣在原地。他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你......你刚才说什么？”而那边的岩泉以为他又是在搞什么花样，说了一句自己还要写论文，就把电话挂断了，徒留及川彻一个人对着手机发呆。

他该知道的，他早该想到的。当年的课本是岩泉一送回来，那么，如果那张纸条不是月冈同学写的，就只能是岩泉一了！

及川突然想起小时候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自己还不是现在的花孔雀，反而怕生得要死，周围的小孩子因为他长得好看，背地里说他一点也不像男孩子，羞答答的，都不想跟他一起玩。是岩泉第一个向他伸出了手，邀请他一起去抓虫子，还带他一起看哥斯拉电影，并且吓退了那些在背后说他坏话的孩子。

原来，一直都是岩泉陪在他身边，才让他逐渐地走出了那个孤僻的圈，交到了这么多的朋友，也是岩泉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一直支撑着他，一句话骂醒了他，才让他不至于在自我否定中埋没自己的价值。

可以说，没有岩泉一，就没有今天的及川彻。

是啊，岩泉一一直在他身边推着他前进，从小时候，到现在，都是岩泉在向他走来。及川彻不知道岩泉一到底向着他迈出了多少步，但是他想，最后那一步，一定要换自己来走向岩泉。

2020年

东京奥运会因为疫情延期，足够多的时间让及川能够更好地适应和融入国家队的氛围和训练之中。

这一年，岩泉一完成自己本科加硕士总共六年的学业，回到日本，凭借优秀的学历和曾经丰富的排球经历，应聘成为了日本国家队的运动训练师。他看着队内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忽然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2013年，回到了那个他和及川彻一起度过的高三。他每天看着他们练习，也时常会想起那还在大洋彼岸同样为了出征奥运会而努力的及川彻。

现在，虽然他和及川彻用了不同的方式，但最终还是一起走向了他们当初所约定的那个舞台。

“你是我引以为傲的搭档，超厉害的二传手，就算以后所在的队伍变了，这点也不会改变。不过要是以后对战的话，我会全力打倒你。”

“正合我意。”

在七年后的夏天，他们终于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完成当年“隔网相见”的那个约定了。

2021年

及川彻所在的阿根廷国家队正式出征东京奥运会，他作为首发二传手，迎战东道主日本队。站在这片久违了多年的土地上，看着球网对面那些熟悉的面孔，及川绽开笑颜，对着他们说:“来来来，让我们打一场全世界最奢侈的内讧大战吧！”

痛快地赢下这场比赛吧，然后，去找岩泉一，去告诉他，你看啊小岩，世界真的已经发现及川彻了。

随着最后一球的落地，最终，这场比赛以阿根廷国家队的胜利告终。在最后双方握手的时候，及川握到日向翔阳的手时，先是看着他笑了一下，然后面色平静地扫视过球网对面的那些昔日老对手，最后目光又回到日向的脸上，说:“我说过，我会把所有人都打败。”

日向翔阳抬起头来，紧紧地回握住了及川的手，说:“感谢赐教，及川前辈。但是下次，我们不会再输了。”

及川笑了几声，看着他说:“那我拭目以待。”

在颁奖仪式结束后，及川彻给队长和教练打了声招呼，一个人溜出了比赛场馆，摸到了日本队的休息室。这个时候，休息室里就只有影山飞雄一个人，就算及川再不想看到他，也只能接受自己必须向他开口的事实。

“咳，飞雄。”及川在门外叫了影山一声。休息室里的影山回过头，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个阿根廷国家队的二传手。

“及川前辈，你怎么会......”

“这个你不用知道，”影山话还没说完就被及川打断，“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们运动训练师的办公室在哪儿就行了。”

影山突然想起，他们的运动训练师是岩泉前辈，那及川前辈肯定是去找岩泉前辈的，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为什么及川前辈会出现在这里了。

“哦，那我带你去吧。”

及川本想开口说不用，但是影山已经先他一步走出训练室，在前面为他带路，他只好硬着头皮跟影山一起走过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跟彼此说话，影山是因为本身就不怎么爱说话，而及川则是不想跟他说话。

幸好这段路不是很长，否则及川真的会别扭死。影山对他指了一下面前的这间办公室，说就是这里了，然后又说那我就告辞了，便转身离开。及川在心里想，这小子好歹还算识相，没有留在这里打扰他和小岩。

及川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岩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于是及川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小岩！”

岩泉看着面前的幼驯染，愣了几秒钟，问:“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小岩还是一副过于不近人情的样子啊。”及川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及川先生可是找了好久才过来的呢，你都不表现得开心一点吗？”

岩泉一满脸黑线，好歹是忍住了给他一拳的冲动，问他:“所以你到底过来干嘛？你现在可是阿根廷国家队的选手。”

“当然是来问你一个问题了。”及川神秘兮兮地说。

“什么问题？”岩泉满脸狐疑地看向面前这个笑得灿烂的人，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我就是想问，”及川向岩泉越走越近，然后从兜里拿出那张一直存放了八年，已经开始泛黄的纸条，在岩泉一的面前展开，“小岩，你说，世界是不是已经发现我了？”

岩泉看到那张纸条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你可真是个混蛋啊及川彻。是，没错，现在的你，已经被这个世界看到了，日本错过了你，但是世界依然抓住了你。怎么样，这个回答，满意吗？”

没想到及川彻越靠越近，直到整个人都快贴在岩泉身上了，然后及川附在他耳边，又轻声问了一句:“那世界是抓住我了，那小岩你呢？”

岩泉被他这个姿势搞得整个人直接愣住，他双手撑住身后的办公桌，才勉强支撑自己不向后倒去。岩泉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问身前的人:“你想干什么？”

及川斜了一眼他，笑了一下说:“小岩你还真是明知故问。”

岩泉一叹了口气，又说:“我想说的很早之前就已经说过了，你是我引以为傲的搭档，最棒的二传手......”

及川止住他，看向他的眼底:“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那你想......”岩泉一话还没说完就被及川彻笼罩，随即而来的是一个热烈的吻。他的脑子一下子变得一片空白，整个人完全愣在原地，什么动作也做不出，就这样没有丝毫反抗的被及川彻禁锢在他和办公桌之间的那一小方天地里。

他们不知道维持这样的姿势一直亲了多久，直到两个人都快缺氧，及川才松开他，笑着看向还在震惊中迟迟未缓过神的岩泉一，说:“既然小岩说不出口的话，那就我来吧。既然小岩已经向我走了九十九步，那么剩下的最重要的一步，就由我来走向你。”

“所以，岩泉一，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岩泉一这个时候才终于缓过神来，看向面前这个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同时也是自己藏在心底的那个人，低低地笑了几声，然后对他说道:“我的答案，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